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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秋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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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狂喜过后,他反倒冷静下来,无比认真地向程榭之求证他话语的真实性只要程榭之踏出这步,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司琅也不会给他。

我知道。程榭之眨眨眼,我四个月前刚过法定结婚年龄。这么说来,司先生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差这点了吧。

更过分的事情几个字被他特意咬重了音节,蕴含着点别样的意味在其中。他本隐约有些控诉之意,落在司琅耳中反倒是有几分像撒娇似的抱怨,与程榭之的本意偏了十万八千里去。

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大门,司琅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直觉得程榭之这个人就宛如团轻飘飘的云雾,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些许将人握在手中的真实感。

他们是今天最后对登记结婚的伴侣,也是唯对同性。同性婚姻法颁布实行已经有几个年头,但传统观念不在朝夕间改变,像他们这么坦然的反倒是少数。

不过程榭之向来不在意外界这些无关紧要地看法,他懒洋洋抬手打了个呵欠,现在去吃日料吗?你推荐的那家店?

态度平静地完全不像刚刚转变为已婚人士。

司琅深深地看了他眼,颔首应允。

晚上程榭之才意识到那个被他忽略过去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漆黑的眼睛上笼罩着层薄薄水雾,眼睫垂落时卷起水晶吊灯铺开在浅灰床单上的流光,但很快就连同司琅的面容起在模糊光影中被撞得稀碎。

意识坠入深渊之时,他下意识抓住了司琅的手腕,纤长五指死死攥住手腕上血红串珠,力道大的要把串珠线扯断。

他视线里最后看见的是腕骨上鲜红的桃花烙印,刹那恍惚间,桃花烙印炸开成铺天盖地的花瓣,充盈他整个视野,如满月夜袭卷来的潮水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他再次坠入了梦境中。

梦境中的时间好似随着之前程榭之的离开而暂停,在他回来后才切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是上次看见的那座庭院,但这次视角倏忽转,凝聚到另个人身上。

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袭绣着流云凤凰暗纹的水青外袍罩在身上,飘逸卓绝,临风立于庭院中,身影在日光下模模糊糊。

照理说程榭之不应该认识他,可那少年还没转过身来程榭之就不由在心中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赫然是少年时的他自己,绝无错误可能!

可少年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呢?

如果这切是被主动抛弃的记忆,为什么突然在此刻毫无征兆被回忆起?

程榭之不由得想。

他作为个旁观者,看到那缓步穿过回廊的玄衣青年走到了少年的自己面前,桃花簌簌落下,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片刻后青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己对这个动作本能地不喜,下意识偏过头去,可惜没能躲开,被弄乱头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头发。

青年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因为背对着程榭之的视线,程榭之没法得知对方话语的具体内容,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他看见自己蹙起了眉,耳根隐见薄红。自己毫不犹豫地拔剑而出,招式凌厉干脆,剑锋利落,远胜这个年纪的普通人。只是在旁观的程榭之眼中还是显得青涩,毕竟年纪太小了。

玄衣青年大抵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紧不慢地抵挡着剑招,显得游刃有余,比起对招,更像单方面的教导。青年抬手二指抵住少年刺过来的剑,声笑意在庭院内蔓开。

程榭之缓慢地睁大了眼,难得见的鲜明错愕浮现在脸上。

剑招带起劲风,卷起玄衣青年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串殷红珠串,与程榭之随身携带多年,后来转赠出去的那串几乎无不同!

这时候,梦境突然再次天旋地转颠倒,片混乱的景物中,桃花漫天飞舞,他刹那间捕捉到半张清晰的面容,流畅的下颌弧线淹没在桃花雪中,光怪陆离的梦境也在顷刻间轰然碎裂。

与此同时,程榭之猝然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

身体的酸痛感未消,但已经被仔仔细细清理过遍,除了遍布的碍眼痕迹和无力感没有其他不适。

司琅不在身边。

他赤足踩着地板下了楼,冰冷的地砖让程榭之的意识更加清醒。

司琅在厨房里。

作为个自幼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柴米油盐从来都不是司琅需要关心的问题至少在碰上程榭之之前如此。

程榭之站在他身后,轻而慢地眨了眨眼睫,长长呼出口气。

察觉到动静,司琅马上转过头来,视线顺着落下:怎么不穿鞋子就跑下来了?

程榭之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扯了下嘴角扬起个笑:只是突然想看见你。

看到这人的时候,他心底那点没来由的不安瞬间平静下来,好似终于从那支离破碎的梦中抓住了吉光片羽。

司琅顿了顿,才轻声说:是我不好,以后你醒过来的时候不会看不见我。

宿主做梦不是个好兆头。

系统深切地如此认为。

在程榭之第二次做梦之后,他花了两天才缓过来。

系统衷心建议:您可以考虑稍微离司琅远点儿。显然它认为宿主受到影响全部是司琅造成的问题。

程榭之对此只是笑笑。

客厅内水晶吊灯璎珞垂垂,纯白的灯光在夜影下晃动,搅和池如水月光。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人盖着绒毯懒洋洋蜷缩在沙发内,细看下他脸色有淡淡苍白。

他见到的切不是普通的梦境,或许是某段记忆。但无可否认,那些场景给他的精神造成了许多不可避免的影响。

原本闯入个不属于自己所在的世界,就需要极强的精神抵抗世界本身的排斥。又遇上这么段说不清的场景,程榭之能撑住,仅仅是虚弱几天已经算是他万幸了。

司琅的生日宴会在三天后。程榭之闭了闭眼睛。

时间刚好。

和司琅出席宴会的那天,程榭之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他这几日精神恹恹,对外只说是小感冒,司琅心中悬着口气,见他今日好得差不多才松开。

司家在这座城市扎根多年,如棵古树,根茎不断向外蔓延,树冠不断拓展,直至无可动摇。其下产业传到司琅这辈时,因为继承人手腕非凡,非但没有盛极必衰,反而更上层楼,使与司氏打过交道的人都对这位新任掌权人忌惮三分。

见从来都在宴会上形单影只的司琅这次携伴出席,更是免不了议论纷纷,连带着程榭之都承受了不少打量评估的视线。程榭之皱了下眉,对这种视线他不陌生,在星际时代时,那些政客就喜欢用这种眼神衡量他们见到的每个人,尤其是是他那位前途似锦的父亲,更是其中翘楚。

司琅感受到他的情绪,握住他的手腕:不用管其他人,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

满堂衣香鬓影,灯红酒绿,两人面不改色从其中穿巡而过,抵达被人团团围住的司氏夫妇身边。

司氏夫妇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三言两语打发走过来套近乎人,满心欢喜端详起好不容易见到的儿媳妇。

他们在打量程榭之,但这种打量不是恶意的,也没有什么评估的意图在里头。让程榭之唇角的笑弧放松了点。

儿子带回来的人长相俊秀、气质矜贵,怎么看都没法不叫人满意。司氏夫妇看着不由得暗自连连点头。但片刻后司母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转,想到种种传言,秀气的眉拧了下,将司琅拉到边。

你和我说实话,人家是自愿和你在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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