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岳池吸了吸鼻子,宝宝就留你这儿,昨天我就走了一会儿回家之后都看见她眼睛里头汪汪水了。
嗯,去吧,好好玩。
陆岳池等言野走出去之后在床上再躺了一小会儿打了个电话给陈星。
你们在干嘛呢?
政府大院里打篮球呢啊。陈星一旦说话就没个阀门,嘟嘟囔囔说道:最近查得严,网吧不让进,就无语。
靠。陆岳池笑了半天,说道:别无语了,有点语,我也过来,有几个人?
大家都在,要来快来!
诶!
陆岳池穿鞋了就往外跑,正好出门就遇见了公交车,几站路之后就到了政府大院,一跳下车就接着了一个从里头丢过来的篮球。
啧。陆岳池给接住了就往潘诚怀里丢,走过去就和人并排走捏住了人的后颈,有段时间没来了,不过那一米八五还在身上扛着呢,你们怜惜怜惜我。
陈星:您最近不是光顾着谈恋爱了哪来的时间跟我们混一起?
对啊,光顾着谈陆岳池直接在陈星脑壳上弹了一个大指崩,你才谈恋爱,你全家都谈恋爱。
开玩笑!开玩笑!陈星从潘诚怀里把篮球夺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说道:来,聚光灯都打过来,帅哥给你们表演一个三步上篮!
最后跑着跑着,三步就位了,篮没就位,球没成功捞上去,最后陆岳池跑上前跳起来给人扣了一下,陆岳池挂在篮筐上对着人挑了挑眉,说道:帅哥常有,而上篮不常有。
陈星站在篮筐下头鼓掌,好诗好诗!
这玩意儿叫杂文,你家诗一句长一句短?陆岳池跳了下来把篮球拍了几下喂给了陈星。
陈星继续表演他的帅哥三步上篮,狠狠说道:现代诗,那徐志摩不是经常什么爱你的摩摩么,爷就是爱你的秃秃!
站在旁边观看的人再也忍不下去就要上前去暴打帅哥,rue!昨晚上的饭都给你整出来了。
他们毫不手软直接把陈星压在了地上,一个个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就往上头叠。
陈星痛呼:不行了,shift都要被挤出来了,这他妈就是天妒英才,蓝颜薄命!
陆岳池做了起跑的姿势就要做压死陈星的最后一跟陆岳池,眼睛一瞥,在大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把人都给扶了起来。
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一群人下巴都要给惊掉了,陈星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掐得眼泪汪汪,还是不敢相信,赶紧说道:哥,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出幻觉了?
陆岳池也不相信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现在并不是返乡的时候,当时他离开了这小半年,陆岳池还是不能掩饰心中的欣喜,走过去直接抓住了人的手在怀里撞了撞,问道:老白,回来了?
嗯,回来了。白歌露了个笑出来。
陈星立马凑上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我太他妈想你做梦了呢啊,回来待多久啊?
陈星问了之后陆岳池也盯住了白歌。
白歌的眼里闪过了一些迷茫,说道:不知道。
陆岳池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怎么回来了?
厂里放假,不过不知道会放到什么时候,我就跟我爸说我回来了我想我妈我奶了
陆岳池看着白歌鼻子有点红,问道:那你回去看过了没有?
我也想你们了。白歌回头指了指放在门口的一个小袋子,说道:刚刚在车上看见你们在这儿我就直接下车了,先跟你们见一面就行,到时候我就回去了。
陆岳池用手在白歌脑袋上揉了揉,说道:还挺他妈重情重义的,给我都弄感动了。
当时不是哥你们来送我走嘛,我跟我妈聊天的时候她总跟我说起你们,说你们没事就往我那儿去,买个棒棒糖都得绕路去我那儿,我特感动白歌说着说着还流了两截眼泪出来。
哎,你别,应该的,应该的。
白歌从兜里掏了一节揉烂了的纸巾就在自己眼睛上擦擦,说道:赚钱了,请你们吃顿饭去,去哪儿都行,随便点,赚大钱了。
*
白歌说是这么说,到最后没一个敢说叫他请客的,随随便便找了个烧烤摊,都是学生,又不干收保护费这种事,AA下来,谁都没花多少桌子上还摆了不少东西。
中午吃烧烤这种事还是看起来有点不太对,但是也都没多想,白歌回来了那就是顶头高兴的事,还叫了几瓶啤酒回来兑可乐喝。
陆岳池也把言野叮嘱的东西全忘在了脑后,一杯杯兑料啤酒往肚子里倒,笑着看白歌和陈星都在互相说最近发生的事,至少也算是交换了情报,没一会儿一圈人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几番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传进耳朵里,陆岳池已经觉得脑袋有点晕,和烧烤摊的老板招呼了一声就钻进了那个小棚子平房的最里面找到了洗手间,还没把水龙头打开,陆岳池就在镜子里头看到了白歌的脸。
陆岳池没多想,问道:你也来醒酒啊?
白歌也傻乎乎地笑,来上厕所,快憋死了。
行,你进来,我就洗个脸。
陆岳池晕乎乎捧了水往自己脸上泼,还在脸颊上蹭了好几下,没听到身后有放水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白歌他还站在原地。
啊,是不是我在这儿你那个有压力啊,行,我马上就出去
陆岳池尽力不让自己碰到那个小厕所里头糊在墙上的脏东西就要往外走,结果又被人叫住。
陆岳池一回头就懵了,就看到了白歌整张脸上都糊了眼泪,脑子短路,问了一句,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啊?
哥我撑不下去了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白歌只是哭,没出声,慢慢跪在了那个裂开了的满是泥脚印的地板上,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衣摆。
第39章你好香。
房间里头只开了一盏灯,光线映照了许多人的脸,只有坐在对立面的那个人在说话,光影斑驳。
我叫白歌,今年十七。我爸叫叫白春河,我妈叫王秋杏,我奶奶很早就得了糖尿病,并发症折腾得她下不了床吃不了饭,每天喊疼。我爸在外面跑货从来不管我,也不管这个家,我妈以前打很多份工,全身都是病,一到下雨身上哪儿都疼,他们只有我一个。
我知道我爸在赌,可是不管赢了还是输了,他都不会跟我妈说。那天他喝醉了回来睡觉,我进了他的房想要偷一点出来,我本来只准备拿钱的,可是我看到了他夹在钱包里的一张纸条,我把纸条拿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爸觉得这个是赌命的东西,赚的多但是容易出事,可是我奶奶病情恶化了,这个病治不了,只能靠钱去求活,我妈在家里叠纸盒子,一个三分钱,病痛将我们一家都吸空了。
少年坐在铁栏杆里头,头发已经被推平,穿着白色的衣服,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突然看起来很小很小,只有一个小小的肩膀,一个小小的影子,低着头,能看到手铐上他的脸的倒影。
我什么都不怕,我怕我奶奶没了,我忘不了我奶奶跟我妈说要不就这么算了好了,反正她也活不长久了,我妈没同意。我那天一宿没睡,我觉得我特别没用,我连我自己家都养不活,然后我去打了那个电话,顶替了我爸的名额。很快来了我的第一单生意,我知道我要是干了肯定不止那么多钱,有很多都被人吞了,但是我还有一千块钱,一千块钱,什么概念啊,一晚上就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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