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好!哥哥这三年的饭食,都交给我了!我那儿离厨房近!
嗯,不错不错,上道!林稚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在房间走起来,既然房门没开,应该不止一道题,或许等会儿就有新的奇异现象出现了,你记得别一惊一乍的,人家都给出真相了。
啊?什么意思?
子不语怪力乱神。
*
在房里传来惊呼声时,厢房外边,拿着渔线的学子得意洋洋,洪兄,看着吧,我五弟要吓得夺门而出了。
被他称为洪兄的学子略带迟疑:朱兄,万一令弟吓出毛病来
朱姓学子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你放心,那小子胆儿大着呢,年前跟家里赌气,还敢跑坟地里躲一晚上,第二天回去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说完,带着些许炫耀的脸色便一沉,不过,臭小子居然用拔了毒牙的蛇来吓我,我非得治一治他不可!
洪姓学子瞧着紧闭的门扉,舒一口气,那就好朱兄准备了什么机关,还能吓到连坟墓都不怕的人?
朱姓学子神秘兮兮地笑:等他吓得屁滚尿流跑出来时我再宣告做法,你现在知道,就没有惊喜了。
洪姓学子坐在石头上,伸直两条大长腿,指甲笃笃叩着石面,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然而,叩击声响了足足十次,朱姓学子话里话外暗示弟弟马上要吓得冲出来的场景,始终没出现。
朱姓学子张了张口,干笑两声:可能是刚准备的那个不够吓人,等着,我算过时间了,很快,下一个大恐怖就要冒头了,他绝对会哭爹喊娘地把门撞破,冲出来。
洪姓学子瞧了他一眼,明智的没有接话。
*
好像没有其他怪事了。陆嘉吉翻了一遍房内,大言不惭:那他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就是一个蚂蚁组字,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就一开始能唬我一下而已,只要再过两三息,我就能冷静下来了。
林稚水拿眼直瞅他。
陆嘉吉一挺胸脯,我说的不对吗?
我看看你脸皮是拿什么做的,都不觉得羞愧吗?
陆嘉吉嘿嘿一笑,对于兄弟的调侃并不生气,我陆嘉吉一生行事,绝不多说一句谎话,全是肺腑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他猛地蹦起来,一溜烟跑到林稚水身后,鬼哭狼嚎:林林林林哥儿,地砖动了!还有东西冒头,是不是有恶鬼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了!
噗。
别别别别笑了,快跑啊!
也怪不得陆嘉吉反应那么大,眼前的情况放十个人眼前,十个人都不一定能镇定下来。
本来是平整光滑的地板,忽然龟裂,裂开大缝,一个枣红色的脑袋慢慢从地底探出,升高,随之汨汨涌出的,还有黏腻的红色液体,似乎是血浆。
那枣红色是一个石像,佛陀模样,脸上却是半狰狞半微笑,看上去极为阴森。眼珠子用赤砂点的,正幽幽的瞪着他们,好像在不满他们误闯了它的地盘。
坑内依然在往外流血浆,顺着地板的纹路,浸透了地面。
陆嘉吉拉着林稚水就要往外跑,却怎么也拉不动。不仅拉不动,对方还抬脚往石像走过去。
陆嘉吉一低头,就看到在慢慢漫过来的血液,谁知道这种从地底冒出来的邪物,踩上去会是什么后果。可是看着林稚水的背影,他一咬牙,小跑过去,脚底下传来啪嗒的踩水声,隔着靴子也似乎能感觉到那股子粘稠的触感。
他敢拿性命担保,那就是血,不是染料或者其他东西!
陆嘉吉咕咚咽下唾沫,林
林稚水的手,已然接触到了佛陀的双耳。
陆嘉吉声音一卡,呛了喉咙,猝不及防地弯腰咳嗽,鼻尖急得冒了汗珠。
那石像只冒出来大半个身体就停下了上升,林稚水双腿一沉,手一用劲,抓着石像的耳朵,将它继续往上提。
石像非常重,少年腮帮子都咬鼓了,它上升的速度也很慢。
陆嘉吉跺了跺脚,亦弯腰抱住了石像,帮着林稚水施力,将石像往外拔。反正咱俩也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他嘟囔,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隆隆声响,在二人合力之下,石佛陀啵地一下,被从砖下拔|出。出来时,一样东西随着它的动静飞弹到陆嘉吉鞋面上,陆嘉吉汗毛倒竖,林林林
林稚水示意他往下看。
陆嘉吉僵硬着脖子,就是不敢低头。
林稚水无奈:那是一根豆芽。
豆芽?陆嘉吉下意识垂头看去,鞋面上的东西可不就是豆芽吗。
一根豆芽可没有重量,陆嘉吉之前感受到的仿佛癞蛤|蟆趴在脚背上,湿滑黏腻的触感,纯粹是心理反应。
陆嘉吉摸不着头脑,这里怎么会有豆芽?
很简单的小把戏,提前在土里种了一堆豆子,浇好水,再放上石像,豆芽生长出来后,迫于压力,只能用力往上顶,才会造成你看到的石像自己破地而出嗯,历朝历代造反的人,都会用差不多的方法给自己造势,假装自己是天命所归。
陆嘉吉的眉头越听越舒展,听到最后便忍不住笑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就像《史记》里记载那样,半夜狐叫,鱼肚藏书,都是人为。
转而又疑惑,那这血是怎么来的?
林稚水:机关吧,至于什么机关,我就是猜测,比如说通过上升挤压提前放好的畜生血,石像往上挪时会有些许缝隙,畜生血便从缝中被挤出来。
这么个子丑寅卯一说,陆嘉吉惊跳的心便慢慢恢复成原态,出于本能地唇角一抬,咧出笑:幸好我有自知之明,果然还是得靠林哥儿你。放下石像后,颠颠地跑过去,林哥儿手累不累?小的给您捏捏手臂?我跟你说,论脑子,我比不过你,论捏手,你可比不过我了,这可是我专门为了我爹去学的!
*
嗷嗷的嚎叫声惊响时,吓跑了卧在花圃里休息的猫儿,四肢一蹬,便咻地掠没了影儿。朱姓学子眼睛一亮:看,我就说一定能吓到他!
等着,他马上要冲出来了!
后半句朱姓学子不用说出口,洪姓学子也能猜到对方心思,遂微微一笑:朱兄可以准备准备,上去对令弟关怀备至了。
朱姓学子咧嘴。
然而,门重复了之前的沉默,并没有嘎吱嘎吱地被拉开。
不是吧?他不敢相信,抓起腰上佩戴的羊脂玉,烦躁地一扔,这一招难道他也能迅速冷静下来,找到缘由?那小子什么时候神成那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的朱五弟,仍在赶来的路上。
第108章有心交好
不可能啊,事情怎么会这样,那小子怎么可能会这么稳妥,吓到了也能迅速恢复眼力?要不是有玉冠束着,朱姓学子能把自己头发抓成鸡窝。
洪姓学子:他们是两个人,会不会是另外那人看破了朱兄你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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