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灵月,她也欺人太甚!
想起她刚才出来为自己喊的那一声,明玉珑朝着她点点头,没关系,我们等许祭酒的宣判吧。
她的位置离高台不远,扬声说话的时候,许祭酒能听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台下明玉珑受伤的手掌,眼眸紧眯。
司丞将刚才各人表现的记录表拿了上来,递给许祭酒,
根据之前在礼艺比赛里的表现,白灵月为佼佼者。但是经过刚才的事qíng,那就不一样了。
许祭酒将记录表翻了一回,望向白灵月的眼神中略微复杂。
旁边的学生们见他迟迟不说今次比赛的结果,又开始催促起来,
看不起你【18】
许祭酒,请你评判白灵月现在这等行为,还能不能做国子监礼艺的代表?
礼艺一科的头名,就是代表了人的风范风度,所谓恭而不难,安而不舒,逊而不谄,宽而不纵,惠而不俭,直而不往,代表了整个国子监的形象和学风。
这种意义,就像是现代的亲善大使,一定要是公众形象好,举止亲切大方,心地善良慈爱之人才可以担任。
如果礼艺的头名可以当众掌掴其他学生,那就是鼓励其他学生向她学习。
许祭酒看着qíng绪愤怒的学生,目光在一脸期翼的白灵月和满面淡然的明玉珑之间掠过,正色道:
白灵月在之前的礼艺比赛之中,紧扣试题,表现突出,谈吐有仪,最先完成派出的任务,在参加比赛中人为佼佼者。
白灵月脸色一喜,转过身望着许祭酒行了一礼,学生谨记许祭酒和各位夫子的教诲,才能拿到如此成绩。
许祭酒摆手,示意她起来,眼神里带着一抹古怪,瞳眸微眯,
但是,白灵月在返回赛场之后,当众掌掴本院学生明玉珑,其行为不堪为表率,故,其参赛中所做表现,有待再查!
好!就是这样!秦茵茵第一次喊了出来,身后的学生也都欢呼了起来。
许祭酒果然是公正无私,绝对不会因为学生的家世和官职有所偏颇。
看着欢呼的学生们,白灵月的脸色霎那间变得寡白,身子在人cháo中剧烈的颤抖。
别人没有得到一个头名没有关系。
可她是第一才女啊,在六艺比赛中,竟然连一个头名都没有取得!
这简直就是一种羞rǔ!
明玉珑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就是羞rǔ了吗?
真正的羞rǔ还在后面!
在众人纷争之声中,向前一步,朝着台上人,行了一礼,声如琉璃,清脆无比地道:
许祭酒,司丞,夫子们。学生认为,礼艺一项,不仅仅是要表彰最优秀之人,还应该提出表现最差之人,让所有学生都明白之间的差距!
欢呼的学生都静了下来,他们没有想到明玉珑还会接着对许祭酒再次提出要求。
好端端的为何要评判出最差的学生,往年并没有这个规矩。
许祭酒深深地望了明玉珑一眼,明玉珑,礼艺比赛向来是评优不评差,意在鼓励学生,并不是惩罚学生。
明玉珑打定主意要让白灵月在六艺院比丢光脸面,仅仅被剥夺一个头名算不得什么,朱梨的伤,不是一个头名就可以抵挡的。
最起码,她要让白灵月以后再也不能装出一副清高才女的模样,不能再以为自己是京城闺秀的典范。
对于这种要脸面的人,直接打她的脸,丢她的面子,才是最有力的还击!
她回望许祭酒,神qíng坚韧,双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星石头,字字清晰低道:
许祭酒,礼艺一项不比其他比赛,它代表的是国子监的jīng神,代表了国子监风气,是国子监的灵魂。
看不起你【19】
许祭酒,礼艺一项不比其他比赛,它代表的是国子监的jīng神,代表了国子监风气,是国子监的灵魂与中心。
最优秀的,学生知道他的优秀,但是不优秀的,没有人知道不优秀在哪儿。论判们评判的标准,学生们不知道,也无从发现自身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评出最差的学生,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缺点!
明玉珑一番灼灼的言论,让周围的论判和夫子们都深觉震惊,以往每年都是这么安排礼艺比赛的内容,确实没有想过,学生们是否知道自己的错处。
见论判们的眼神有所动摇,白义谦察觉明玉珑此举的意图,当先一步,朝着她冷冷地道:
明玉珑,就算我妹妹冲动了一点,差点打了你,你也不用如此咄咄bī人,要将她列为最差!
谁咄咄bī人了,我妹妹说的是所有参加比赛的人,又没有说你妹妹一个人!
明玉瑾从院子外慢悠悠地转回来,一看有人在骂他妹妹,从人群里挤到了前面,也不问前因后果,帮了再说!
白义谦一看明玉瑾,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好啊,那你说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回来了,明世子你现在才到,这最差的名分是不是要给你?
这白义谦反应也快,明玉珑眼眸一动,朝着许祭酒道:今日参加比赛的人,先后顺序本就不是最关键的,考的是一个礼字。白公子见到我兄长,便论下最差两字,实在是让学生不得不说,最差学生,绝对有必要评判而出!
白义谦当年在国子监,曾经获得过礼艺头名,今次却当着众人,随意评判王府世子的名次,实为不敬。
他看了看白灵月,恨恨地闭上了嘴,不再盯着明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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