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种主动来献殷勤的人,她见得多了!
蕨姬微微斜睨了一边的秃一眼,对方被她的眼神看的有点害怕,微微往后瑟缩了一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玩具,那些臭男人看的都腻了,好不容易来了漂亮点的,不如就多留一段时间。
打定好主意,她决定稍微给眼前好看的少年一点些许的优待,不如就将错就错,让他以为自己就是这样子,反正是他这么认为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蕨姬冷哼一声,对秃说:你还站在这里碍眼做什么?还不快滚?
秃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惧的东西,连连鞠躬道歉以后,一溜小跑跑向了尽头的房间。也就在此时,她们身后传来了死去男人不忿的声音:我要你们的花魁下来,说说怎么回事!我朋友天天往你们京极屋里跑,这次也是为了见你们的蕨姬花魁,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没命了,那个女人肯定知道什么!
因着他手里有枪,而警察还没被请过来,根本没人敢拦。
更重要的是,现在手里能搞到枪的,非富即贵,万一对方真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警察都还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他的鞋子呢,更别提为一个小小的游女屋出头了。
至于花魁,那也是当别人愿意遵守规则时的游戏奖品罢了;
若是对方不愿意,那花魁也不过是可以随手打碎的一个花瓶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竟无一人敢去拉住那个男人,老板娘三津更是对着站在二楼廊檐下的蕨姬花魁,露出了一点隐忍与期待交加的神色。
蕨姬她有问题!
如果这一次能够,能够
三津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那个男人几步便走上了楼梯,伸过手就要拽住蕨姬的衣领,却不想旁边那个看起来年岁不大、且身体欠佳的突然挡在了蕨姬的面前,在二人中隔开了一条距离。
你没有权力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子动用武力。祢豆子的声音听上去不似方才那样柔弱了,可怎么听,她就好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挡在蕨姬面前一样。
啊,声音还是不太熟悉,总感觉高声说话怪怪的。
没有权力?男人不屑地笑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风尘女子!我早就跟那家伙说了,少高看这群臭婊子,用强的不就行了?钱只要给够了,她有什么不愿意的?说到底,还不是要钱?
老子就是权力!
他用力挥开眼前这个挡路的小子,却没想到对方反手便将他双手捉住往背后一剪,手里的手枪也被少年轻而易举地缴械。
祢豆子仅用一只手便禁锢住了对方两只手,同时单手卸了手枪里的子弹,动作一气呵成极为流利,完全与她的体型不符。
等警察来了再说吧,你可是男人,怎么可以随便对女孩子动粗?强大的人在获得强大的力量,应该去保护弱小的人,而不是想着怎么凌辱弱者。
祢豆子牢牢地摁住了不断挣扎的男人。
最后警察来检查了现场,在一通手忙脚乱的盘问以后,确定了这件事确实只是那位嫖客自己不小心坠楼,与其他人无关。
哼,真是的,好心情都败的一干二净了。
蕨姬坐在室内,反客为主看祢豆子给她倒茶。
电灯藏在白纸灯笼里,看上去丝毫不怯古意。蕨姬和祢豆子跪坐在低矮茶几的两侧,桌上摆放着清茶与两碟点心,二人左侧后面则是两扇画着三色芍药的拉门,露出了中央从清国运来的古董竹枝屏风,那是有钱客人讨蕨姬欢心的礼物。
可惜她并不懂欣赏这样美,也不知道这样一幅画卷究竟价值几何。
在蕨姬眼里,这不过是她从男人那里收集过来的战利品罢了。
你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她毫不留情地嘲笑祢豆子愚蠢的动作:果然是乡下来的吧?
祢豆子不假思索地点头:是的。
诚实,要诚实,只要不透露鬼杀队相关的东西就可以了。
祢豆子在心中默念着梦酱对她传授的见花魁的奥义。
算了,你可真傻。花魁似乎看不下去她并不优雅的倒茶动作,一把从祢豆子手上夺过了茶壶:怎么连倒茶都不会?
蕨姬的倒茶的手法果然要比自己好看很多,看得出来还是练过的。祢豆子看着盛装少女的动作,发自内心地夸赞:蕨姬小姐好厉害!
怎么回事,不就是倒个茶吗?乡下小子就是乡下人,连这都没见过。蕨姬沾沾自喜,虽然嘴上还爱数落祢豆子,但是唇角还是忍不住悄悄勾了起来:那是自然,我可是京极屋的花魁。
祢豆子小小地为她鼓起了掌。
蕨姬心情更好了,直到倒好茶,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怎么回事?
不是你给我倒茶吗?怎么变成我了?她狐疑道。
都是因为蕨姬小姐心灵手巧。祢豆子很自然地接话。
你以前家里应该很穷吧。蕨姬得了夸奖,不由自主地想要抬高姿态:没钱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你现在看起来过的倒是不错,应该心情很好。
可是家里人都死了。
祢豆子实话实说:委实说,我并不想要这样的富足,如果能够回到过去的话,我宁愿不要钱。我很想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想要跟他们在一起。
哼,没用的家人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蕨姬在心里冷笑,但她还不想这么快就露出自己的脾气,倒不如骗骗眼前这个少年,等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时候,一定会又惊又气地哭出来吧?
老实说,我挺担心的。祢豆子忧心忡忡:听说见花魁一面要先在扬屋下拜帖,帖子里要写诗词与长短歌,在花魁点中以后才有机会见一见面在获得花魁青睐以后而且还要一掷千金大宴宾客,请各色艺妓来弹琴跳舞,我带的钱绝对不够啊。
她也没想到,宇髄先生真的直接转手把刚刚卖队员的钱,又交给了她,叫她拿这钱去逛花街好一个羊毛出在羊身上!她进门的时候就很忐忑
首先得是我喜欢。蕨姬根本毫不掩饰她的得意:我最讨厌那些丑八怪了,长得丑的都没机会见我,我才不管他们有没有钱。
这样真的好吗?
你是笨蛋吗?我都说了可以了。蕨姬挺直了腰板:这间屋子能够运作至今,都是靠着我赚的钱,上至老板老板娘,下至这里的洒扫丫头,都是靠着我。是我养活了她们,所以她们就得看我的脸色行事。
这样不太好啊,但是蕨姬花魁看起来,感觉并没有她话语中的那样坏?总之,就好像还是收敛了一些脾气,没有做的很过分。
其实这样也很不错了,她也很可怜的。
这里的女孩子都很不容易,他们都说蕨姬花魁是低级游女的孩子,如果是像梦酱书里阿雪那样的身份的话,她要走到这一步,真的要付出比普通花魁预备役多很多很多的努力。
祢豆子想着,她要尽量顺着蕨姬的意思。
她总是不开心,可是被关在鱼缸里,为什么金鱼一定要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