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资格不让她们离开!
啊!!不要!!
那些人开始暴动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京都警察署门口,团团围住了那个我瞅不见脸的救世军军官,以及几个妓女,对他们实行了殴打。
对,殴打。
他们有棍子的挥棍子,没棍子的就拖了脚上的木屐抡起来,把几个可怜的人从这头拖到那头,当成沙袋一样地又踢又踩,好像真就和他们有千重万般的血海深仇一样。
围观的人群也慌慌张张地移来移去,记者接了消息,也举着相机躲在外围,对这里乒铃乓啷地拍照。所有人都紧张地插着手瞧着,好像就等着这场似乎没有尽头的殴打出结果。
渐渐地有血香飘出来了。
我闻到了,我作证。
倒不是被打的几个人,而是在斗殴场面里被友军误伤到的大汉中的一个。
刚刚喝了饮料,还不至于这么快失控,但也不是很舒服,因为我嗅出来这群人里面有一个血特别香,就像是一盘热气腾腾的拉丝芝士披萨放在一桌的清粥小菜里,或者是一地绿武中的闪闪发光的大橙武,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围观,回家它不香吗?我这该死的好奇心!要是在这里发狂那也太窒息了,众目睽睽下暴露自己的身份,鬼杀队不杀我,老板也要给我致命破腹打击了。
我可不想早早地因剖腹产而逝世
后面也不知道啥时候围了一圈吃瓜群众,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从这里离开。
前排殴人的人群哗啦一下又移了过来,我因为捂着口鼻进入紧张状态,就那么一会儿没注意到,几个人就像拔河一样顺着人流撞了过来。
几个撞人的大汉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我站在原地,因为那股难以忽视的香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整个鬼正难受呢,给我整这一出,简直要鬼老命,我能不变脸就算不错的,还撞到我身上,打人也往一处使使劲儿啊!
有一个人的的胳膊肘还刚好往我腹中捣,骨头当场就嘎巴一声折断了,现在正抱着胳膊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前面打人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受伤了,看也不看就齐纷纷地踩过来,被踩的出于防护意识自觉地抱住踩下脚的腿,又把踩人的人带摔倒了
大家都知道,踩踏事故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个人倒了就会带动后面的一串人。
我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被打的铁头救世军大哥捂着流血的头从前排艰难地站起来,可怜如斯,连镜片都被踩碎了,整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连他妈估计都认不出来了,而几个穿着和服的妓女衣服被打地散乱一地,头发也被拉的七零八落的,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仅剩的几个站着的人都看了过来,地上倒下的人扭成一团,一时半会都还站不起来。
你是谁?是不是救世军的人
其中一个人甚至来不及等友军说完,俨然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随手抓起地上一个人的木屐就朝我飞过来!
我微微偏头躲过,依然站在原地八风不动稳如老狗,眼神无辜极了:救世军是什么?我还没找附近的大叔问清楚呢,你们怎么就动手了?
还怪我,连警察都不管你们在警察署门口聚众械斗,我一个柔柔弱弱除了会写字一无是处的普通京都好市民怎么可能没事阻拦你们,明明是你们的人傻不拉几地撞到我身上还自己摔倒了
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地上的妓女们虚弱的哭声,断断续续,像羸弱的母猫一样,尖锐、又令人难以忽视。
我叹了口气无语道:你看看你们,不就请个假吗,搞这么麻烦,还带人上门去堵,真是完全不遵守劳动法啊
啊,我忘了,你们还没有这种东西吧。毕竟女人在日本不值钱的,你们全都不是妈生的。
我瞧了一眼躲在警察局里掰橘子喝茶看戏的警察们,眯着眼,轻蔑而又不屑地笑了。
就不知道哪里来的火。
真的是,服了。
第23章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
我踩着在地上扭成一团的人,在围观群众的注目礼下走到警察署门口,前排的几个人还想攻击我,都被我一手一个挥到一边。
周遭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照相机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好像在为这支无声的黑白默剧打着拍子。
能不能别拍了?我烦躁地喊道。
很好看吗?丢人吗?不丢人吗!
都怪人血的刺激,害得我周身和情绪都不可控制地亢奋起来了,我自己也没办法控制我的行为,有的动作、有的话,几乎是不过大脑就这么出来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就是为了装模作样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用的手帕,递给那个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的救世军军官:你先擦擦吧,我看一下你的伤。
我直接上手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血香味腻满了我的鼻腔,透明的液体在我的口腔里不断地分泌,但我居然在逐渐上头的愤怒中忍住了。
手腕脱臼、手臂骨裂、眼部充血,肋骨倒是没断,不然插进肺你就完了,说不定还有脑震荡我数了一遍我大致能摸出来的伤势:总之,你至少得躺一个月以上的医院。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医生,没法治你。
说到这里,我外面又喊了一声:就没有人喊个医生吗!
围观的群众这才宛如是大梦初醒,开始有人反应过来,去叫医生。
顺便再拿个担架过来!
快!
看着外面的人都动了起来,缩在里面看戏的警察这才不情不愿地从里面挪出来,拎着警棍疏散外面的吃瓜群众。
几个妓女瑟瑟发抖地互相抱着,躲在警察署的墙边,肩膀上擦破的伤口把墙壁都蹭地通红,可她们自己甚至还浑然不觉,还沉浸在刚刚被撕打的恐惧中,浑身哆嗦地,好像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大约她们刚刚是真的以为自己会直接在警察署门口当街打死吧。
我看向旁边一个年轻警察,按捺下心头升腾起的无名火,客气地问: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倒几杯热水给我吗?
警察撇撇嘴:那可是花街的妓女,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呢,谁敢给她们水杯啊?别没事平白让别的犯人染上病了。就让她们忍忍吧,反正也死不了。
所以为什么我这是在日本而不是在祖国,要是在祖国,我直接祖安问候他全家祖宗十八代不带重复的,把他曾曾曾爷爷辈的坟都平地炸起都不算完,除了生他的妈,我谁都要挨个关照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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