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从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那把刀如同慢动作一般,在空中在空中托马斯720度回旋,紧接着。正好刀柄朝下掉进她身下两张桌子的缝隙之间,银亮的刀尖映着窗外的月光
一片阴影逐渐落下,落在刀尖上的小月亮之上。
等我的脑速跟上手速以后,理子已经沿着惯性的方向倒了下去。
下一秒,刀尖便没入了理子的脖颈处,就像插进一块松软的面包一样轻而易举。
温暖的血液高高喷出,很快染红了她的睡裙与半面墙壁,不受控制地从身下书桌上滴落。
鲜血肆意地流淌,染红了我衣服的下摆。
这个出血量不对劲?
不对吧?
怎么回事?
香甜的血腥味沾遍我满身满手,我强忍着饥饿,探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呼吸和心跳。
我很确定,理子直接死了。
可为什么,出血量还是这么大?
死人的血液失去活性,会逐渐凝固,变的不好吃。
我伸出手,拔掉那把曾经被她把玩的小刀,口水从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滴落,也滴在这把被血染红的刀尖上。
刀被拔出来的一瞬间,血喷的更多了,很快把一片厚厚的地毯的全部染红。
我忽然想起我之前从后颈的眼睛看到的那一幕。
『乌发红唇的少女站在她家二楼的窗口,对我古怪地笑着。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颈比划了一会儿,做了一个用力插下去的动作。』
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已经暗示我必然会被碰瓷的场面?
我明白了。
我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了。
或者说,我知道她是什么品种的妖怪了。
小东西,跟我玩儿?就算没有露伴老师的天堂之门,我也一样治得了你。
我没有挪动少女的身子,我知道,若是这样做,她的出血量只会越来越大,最后搞得我一起倒霉。
少女红润的脸庞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宛如活人一般。
我用力捧起她的脸,沾着血的手在她的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而其力道之大。几乎可以压裂她的颅骨。
小碧池,碰瓷选错人了,知道吗?
这么久来,我几乎一致都压着我的嗓音在说话,伪装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但是这次我懒得装了。
魇梦阴阳怪气的语调漂浮在空中,我穿着一身竖条纹的西装,从后面抱着美丽的、刚刚死去不久的少女坐在血泊里。
喷泉一样的血从她的伤口里喷出来,甚至有一些溅到了我苍白的脸上。
我附在她的耳边说话,食人鬼冰凉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处,吹的少女鬓边的发丝微微颤动。
我知道,我要是想挪动你,你反而会流更多的血。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种不思进取的妖怪,一生最大的快乐,就是被你选择的人永远地供养着的时候。
你生的不像桧山先生,你生的像你那位同样被你母亲藏在家中的某个角落、同样被永远养着的生父。
他妖怪的血液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你,你也是这种妖怪。
但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算盘打错了。
我是一个食人鬼,专门以捕猎活人的血肉为生。所以我的道德感极低,不会有必要非要养你。我有更多的选择,比如把你从头到脚一丝肉渣都不剩的吃完,抛尸在荒郊野外。
你每天会流出来的那些血液对我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就算不吃你,你也可以被我送给别的鬼当做饮料永动机,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既不用冒着风险去捕食,又可以享受到美食。噢,对了,我就正好认识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美丽好吃的大姐姐吧?
现在,要么自己醒过来,结束你那可笑的碰瓷。
要么我让你一丝一毫的快乐都享受不到,永远的被压榨,直到流不出多余的血。
你说说,为了能多喝到一点你的血,那些低阶的食人鬼会怎么对待你呢?
啊啦,真是,想一想都令人无比的快乐呢!我最喜欢看到别人不幸的样子了,特别是像你这种,把人生的选择权交给他人,玩弄他人却最终被命运反噬的人
我轻薄地低声笑了,魇梦的语调果然极尽愉悦变态。
小理子,你只有一次机会哦。
我数到三。
第10章
六壁坂,这种妖怪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番外篇,是一种『只留下子孙为目的的妖怪』。
简单来说,就是碰瓷ta心仪的人选,在伤口处疯狂喷血,让那人沉浸在我居然杀人了的愧疚中。同时,他们还会释放出一种信息素,让人逐渐爱上他们,将他们一辈子养着,并且与之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将自己的DNA刻在下一代身上,然后再去祸害其他人
可以想见,这种妖怪有多么不要脸。
连我一个鬼都要付出自己的劳动来赚钱,这个小碧池居然想白嫖!
她在想屁吃吗?
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愤怒!我自己都快养不起自己了,她居然还想让我来养?我们老板除了出点血就再也没有发过工资,连十二鬼月都是自给自足,蕨姬都要靠卖身钱过活,你丫的居然想白嫖?
不可原谅!
三。
二。
一。
许是我想把这小碧池从阴间夹出来的愤怒过于强烈,以理子和我为中心往周围扩散开来的大片血如倒带一般,沿着泼洒出来的轨迹,迅速地收回到了她的体内。
她的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刚只是我的一场错觉。
理子醒了。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我完全鬼化的脸,瞳孔一震,当即就张开了嘴
想尖叫把人引过来?
没门!
我五指握拳,在她还没有发出第一个A的音节之前,便像铁球一般强硬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里大家不要为我担心,要多为她担心。
毕竟我的皮肤,坚硬得连普通鬼杀队队员用日轮刀都斩不断,更何况人类那柔软而又脆弱的口腔?
在察觉到她有咬下去的意图时,我就提前在心里冷笑起来。
理子小兽般噫噫呜呜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哭声,可碍于我堵着她的嘴,她甚至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短促的音节。
她美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哀伤地看着我,好像在恳求我放过她一样。
我眼睛微眯,歪过头,语气里还有几分如孩童似的天真无邪: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理子一愣,好像认定她上当了,单薄的身子一抖,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之前我把她从床下拉出来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