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如此。何况王尚书抱恙,最要清净。”
瞿元嘉插话:“就近有没有寺庙?如果没有女眷,让他们去寺庙投宿吧?”
“就一个人。”
驿丞又说:“瞿度支说得极是。还不快去?”
小吏诺诺称是,驿丞也不敢多耽误,继续送药去了。瞿元嘉闲着无事,索性去马厩看看马,走到半路,刚才那个小吏去而复返,分明是迎着他来的。
“瞿度支,瞿度支。卑职弄错了,原来那个人,是找您来的!”
如同被迎面浇上一盆热水,瞿元嘉话都来不及细问,人已经朝着驿站大门赶去。夕阳早已飞快地溜去了天的尽头,柔和的微光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得柔和朦胧,然而,驿站门口风尘仆仆牵着马的身影,此时却如同一支火炬,刺痛了瞿元嘉的眼睛。
他反而迟疑了,钉在门边,始终不动,也不说话,倒是满面风尘之色、惟有眼睛还看得出原来颜色的程勉,毫无芥蒂地冲他一笑:“我就猜到了,你一定是把柳枝扔掉了。”
第61章直如朱丝绳
喘息和心跳声慢慢平缓之后,汗水还是久久不散。两个人的汗在程勉脊背上汇成溪流,颈窝处仿佛有一个小小的水潭。
感觉到瞿元嘉的手又按住自己的腰,程勉轻轻一动,从臂弯里抬起脸,哑声说:“……几时了?”
“早就天黑了。”瞿元嘉衔住程勉的后颈,含糊地应声。
“渴。”
瞿元嘉翻过程勉,递给他一个沉默而绵长的吻,程勉又一次颤抖起来,抗拒的动作实不坚定:“……要喝水。”
瞿元嘉还是不肯放过他,啄了啄程勉湿润的嘴角,笑着问:“饿么?”
程勉皱眉:“饿死了。”
“我去给你找些茶饭。”瞿元嘉总算从程勉身上爬起来,不给他喝冷掉的茶水,而是飞快地收拾好自己,找到值夜的驿吏,要了热茶和饭食,一并送回了榻上。
程勉被瞿元嘉喂了两杯热茶,又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块糕饼,总算捡回来两分说话的力气:“……我赶了一天的路,只吃了一顿饭。”
“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