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杞身材魁梧,略一动作,就容易出汗,这时扇子扇得更频繁了:“真要引水入黑河,也不是一日之功,不必记在一时……其实不是公务。老夫受人之托,想邀程五去舍下赴宴。”
听到这里萧曜就想回避,可刘杞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赶快又说:“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前段时日,我一个内侄,贪杯一时不查,开罪了程五,现在十分懊悔,几次三番求我居中调和,想亲自向程五赔罪。”
萧曜心想他的脾气可大,赔罪真是不易,又因为事不关己,不大合时宜地觉得可乐,硬是忍住了,只是将目光投向程勉,看他如何计较。
程勉似乎更诧异了:“我在连州交游极窄,得罪之说,恐怕是误会吧。”
刘杞格外看一眼萧曜:“内人姓符……”
一听之下,萧曜当即变了脸色,又不敢看程勉,只好将目光投向窗外因为久不下雨而奄奄一息的花木上,可精神却丝毫不敢懈怠,屏气凝神地等待程勉的回答。
程勉的语气却很寻常,甚至可说平静得过了分:“那一定是误会。下官在连州结交的诸人里,没有姓符的郎君。”
刘杞清了清嗓子,终是无奈道:“是上个月某一日的旬假,小侄做东,不知城南和姬深受程五的喜爱……”
他毕竟比萧曜和程勉年长许多,涉及到狎妓的事情,还是觉得尴尬,没有把话说完。
萧曜惟恐自己牵连进去,更是一门心思地盯着枝头的花苞,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僵持了一阵后,程勉大概是不欲让刘杞过于难堪,到底还是打破了眼下的僵局:“我也不知道城内诸郎君如此喜爱和姬,不然绝不敢独美了。下官行为轻浮,竟累得别驾在公府内专门过问此事,不胜惶恐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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