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以为顾晓池要放开不抱她了,刚有点慌,顾晓池的怀抱,就从她背后轻轻柔柔的拥了上来。
顾晓池从背后环抱住了葛苇,带着葛苇往前走。
走到楼道边上,静静站着。
葛苇买的平层豪宅,视野很好,所以楼道里并没有用窗户封起来,而做了一个小露台的设计,人站在这里,能吹风、赏景,能看万家灯火。
顾晓池在背后抱着葛苇,轻声说:看。
她把头抬起来,往天上看。葛苇就跟着她抬头,一起往天上看。
毛茸茸的头顶,蹭在顾晓池的脸上。
顾晓池就用脸在葛苇的头顶蹭了两蹭,很亲昵。
葛苇发现今晚有星星。
也许是因为起了夜风,吹散了阴霾,今晚邶城的夜空里,难得能看到星星。
顾晓池应该是刚才,从片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这会儿特意带葛苇一起看。
天上的星星,不多,但还算亮,一闪一闪的,像在跳跃。
顾晓池问葛苇:有什么感想?
正常女的在这个时候一般会说,原来再暗的黑夜里都能看到璀璨的星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类。
葛苇被顾晓池抱在怀里,头顶蹭着顾晓池的脸,看着一跳一跳的星光突发奇想,她说:我想吃跳跳糖。
顾晓池说:好,明天一早就给你买。
语气很宠。
葛苇就觉得很安心。
顾晓池问她:还要我去住安寒家么?
顾晓池拿屁股撞了她一下:故意的吧你?
两人一起回了家。
葛苇去洗澡的时候,顾晓池把卧室床上的床单被套全拆下来,换了干净的。
把用脏的这套送到洗衣机里的时候,顾晓池闻了闻,除了葛苇的体香,还有藏不住的一股汗味。
也不知葛苇每天晚上,是不是担心害怕的睡不着,辗转反侧,汗都蹭在床单上。
顾晓池闻的有点心酸,匆匆把床单被套塞进了洗衣机。
特意多倒了洗衣液,带着薰衣草的清香。
顾晓池忙完一切,洗完澡吹完头的时候,葛苇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戴着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在看剧本。脸上的浓妆卸了,露出素白的一张脸,显得年轻了很多,去演大学生都很能说过去的那种。
顾晓池也上床,躺到她的旁边。
葛苇的头靠到顾晓池的肩膀上,手里还拿着剧本在看。
顾晓池也拿起一本《西方画论辑要》,拧开台灯,开始看。
葛苇看着看着剧本,就把自己的小腿伸过来,架在顾晓池的腿上。
顾晓池就由她架着。
葛苇又看了一会儿,腾出一只手,放在顾晓池的大腿上。
顾晓池就由她放着。
葛苇:
她把黑框眼镜摘下来,瞪着顾晓池:你看不出我在勾引你吗?
顾晓池有点吃惊:我不是你心理问题的症结么你还能跟我那啥啊
葛苇的眼镜眯了起来:顾晓池,我发现你还真是韩菁带出来的亲徒弟。
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她凑过去,吻住顾晓池的唇。
刚才在树下,因为葛苇腿麻而被打断的那个吻,好像无缝衔接的续上了。
耳边还有夜风徐徐,树叶沙沙。
沧海桑田的世界里,只有她们是一对不变的恋人。
顾晓池把葛苇抱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葛苇穿一套桑蚕丝的睡衣,脏粉色,滚了黑色的边,长袖长裤遮的严实,领口却开的低,露出X前洁白的一片。
料子很滑,摸在手里,跟葛苇的皮肤同样丝滑。
葛苇刚洗完头发,吹到八成干,发尾垂下来,顺着脖子,掉到睡衣里面去。
被顾晓池一起摸在手里的时候,发尾还微微湿润着。
吻上去,顺着头发,一路往下,连唇角都沾了葛苇头发上的玫瑰香气。
葛苇一直坐在顾晓池的腿上。
手臂拥着顾晓池的双肩,紧紧的。
******
之后。
葛苇又去洗了个澡,顾晓池等着她。
等到葛苇上了床,躺下,顾晓池帮她掖好被子,自己才躺下。
她一直把葛苇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
卧室里的灯都关了,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不遮光的窗帘洒进来。
顾晓池是面对着葛苇睡的,这会儿看到葛苇的一张脸,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阴影里。睫毛特别长,又浓密,投射在脸上,连影子也是毛茸茸的。
连闭着眼,都美的惊心动魄的一张脸。
顾晓池。葛苇轻声叫她,眼睛还闭着。
嗯?
顾晓池轻轻应了一声,很温柔的。葛苇的手还一直被她握在手里。
葛苇闭着眼睛问: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窗外有风,垂着窗外的树枝轻轻摆荡,投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晃。
顾晓池伸出另一只手,凑过去,轻轻抚过葛苇的睫毛端。
睫毛扫在手指上的触感,很微妙。
轻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在你真觉得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又好像有特别细特别细的羽毛,扫在皮肤上,是还带着绒毛的那种、最细腻的羽毛。
因为触感太轻微,一旦感受到了,就顺着指尖,一直传到心里去,电流一样。
顾晓池觉得,这样的感觉,应该只有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喜欢的人躺在身旁,才能感受得到。
葛苇的睫毛颤了颤,她说:好痒。
她微微抬头,顾晓池的手指就滑过她的脸颊,鼻尖,和唇。
葛苇的唇,轻轻吻了顾晓池的手指一下。
她们面对面睡着,葛苇的脚,架到顾晓池的小腿上来。
脚趾轻抚着她小腿的皮肤。
顾晓池。葛苇又叫了她一声,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压得很低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睡意。
嗯?
你给我唱首歌呗。
顾晓池想了想,用很小的声音,唱起了一首葛苇从来没听过的山歌。
好像是顾晓池家乡那边的,唱歌词都带着家乡话的音调。
明月皎皎卧中天,
繁星黯然遮羞颜。
我愿那个明月长皎皎,
夜夜共度照妻眠。
葛苇今晚耗费了太多体力,这会儿罕见的困了。
顾晓池的歌声,模模糊糊在她耳边传来。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远的像在什么绿意满枝的山头。
葛苇迷迷糊糊的问:你唱什么?
照什么眠?
顾晓池轻轻摸了摸葛苇的额发:睡吧。
******
第二天早上,顾晓池一早有课,就还是韩菁来接葛苇去片场。
顾晓池送葛苇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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