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的学生群,还是蜂拥而至。
葛苇姐!
啊啊啊我看到葛苇真人了!太美了妈妈我死了!
苇姐!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
可以合照吗?
人潮汹涌,安保队伍严阵以待,把葛苇团团围在里面。
队长拿着对讲机,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快再调人过来。
顾晓池很快被人群挤散,远远落在后面。
葛苇没有回头。
顾晓池一步一步,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外围,只能看到葛苇的头顶,在热情的学生群中,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被湮没。
好多人兴奋到破音:苇姐!苇姐!
葛苇被安保队伍护着,艰难的往前走。直到路过一个转角,顾晓池终于短暂的一瞬看到葛苇的侧脸。
满脸笑容,优雅得体,对热情的粉丝群,频频挥手示意。
一脸想不到老娘在年轻人中人气一如既往的得意。
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先前跟在她身边的顾晓池,早已不知所踪。
学生群随着葛苇的前进,向礼堂那边涌去。顾晓池拖在最后,越走也慢。
随着葛苇身影的消失,热烈的学生群也消失了,
顾晓池的身边,一下子恢复了校园独有的宁静。静得连鸟鸣声都能听到,与刚才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顾晓池慢慢挪动步子,向礼堂那边走去。
葛苇就是众星捧月的那轮明月。而她顾晓池,什么都不是。
喜欢?
顾晓池想起她问安寒的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上一个人呢?
顾晓池在心里,狠狠的嘲笑自己。
******
顾晓池走进礼堂,找到自己班级的所在。安寒已经帮她占了位置,向她挥手:这里这里!
顾晓池坐过去。
典礼准点开始。校长发言,党委书记发言,校友代表发言。
标准流程一套走下来,大家都听得心不在焉。
终于校友代表说:今天我就说到这里,谢谢大家!
掌声格外热烈,却并不是献给校友代表的。
刚才玩手机、打瞌睡、聊闲天的同学,都一边热烈的鼓掌,一边对舞台上翘首以盼。
因为下一个环节,就是万众期待的特邀嘉宾发言。
今年因为是七十周年校庆,格外隆重,居然请到了葛苇做特邀嘉宾。
葛苇款步走上舞台。不用刻意搔首弄姿,纤的腰,丰的臀,步履轻摇,处处散发出成熟女人的丰韵。
全身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
顾晓池听到前座的女生骂了一句脏话:马的她身上的肉怎么那么听话!让往哪里长往哪里长!
葛苇笑意盈盈,自信环视台下:今天我受邀,来给美院的各位,谈一谈我个人对美的见解。
她故作浮夸的抚了抚脸:我想,我还算有这个资格吧。
台下一片热烈的笑声,有男生太喊:太有了。
顾晓池坐在台下,仰视葛苇。
熠熠的灯光,遮不住她的光芒。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她出现在台上,就永远是最闪亮的一颗星。
顾晓池只能隔着遥远的距离,远远的仰望。
心情再一次沉郁下来。
葛苇的演讲,精彩又简短,收尾时只说一句:世界上的美有千百种,我最希望各位能够明白的,便是不要去定义美,而是去感受美。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经久不息的掌声之中,贺淼飘上舞台,刺得顾晓池眼睛一疼。
她穿一条白色的礼裙,白得发光,裙摆刚刚遮到膝盖,显得优雅又俏皮。
贺淼把怀里的一大束马蹄莲递给葛苇,葛苇笑着接过,一手按着贺淼的肩,头凑过去,与贺淼低声说着些什么。
黑色的葛苇,纯白的贺淼,看起来格外搭调。校领导十分满意舞台效果,带头鼓掌。
台下的一架架摄像机,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前座又一个女生说:还好新生代表换了人,要真是顾晓池,穿一身旧衣旧裤上去,岂不显得学校寒酸死了!
那女生没注意到顾晓池,就坐在她身后。平日里也跟顾晓池没什么矛盾。说出这样一句话,纯属有感而发。
所以特别伤人。
安寒捅捅顾晓池,悄声说:别放在心上。
顾晓池勉强笑笑。
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她跟葛苇,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新生代表发言、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学生表演节目。
典礼圆满结束。
校领导纷纷走过来与葛苇握手,一边引着葛苇往舞台下走。
葛苇给足了美院面子,校领导今晚,肯定要在学校好好宴请她的。
安寒告诉顾晓池:我听说宴请葛苇的地方,就在食堂三楼。我们去食堂吃饭,说不定还能看到葛苇。
顾晓池婉拒:我不太饿。
直接背着画板,去了画室。
今天状态不好,废了三张画纸。
发了半晌呆,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进入状态的时候,手机响了。
葛苇勾人的声音传来:不是答应要给我画素描么?怎么跑得不见人影了?
顾晓池一愣:今晚?
葛苇笑道:是啊,就在你们学校画室好了。
顾晓池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葛苇:小孩儿明明不开心了还以为我没看到,逮过来顺毛!
顾晓池:没有一点点防备,这好像跟我想象的纯纯的暗恋不太一样?(刺、刺激
第20章素描
晚上十一点,顾晓池站在绘画楼前等葛苇。
本来约的九点,后来发信息来推到十点,又推到十一点。
校领导太热情,葛苇又善谈,一个平日里寡言的白胡子教授,拉着葛苇谈了半晌中华美学。
葛苇聊到后来开始信口雌黄:国内越来越缺美女,是因为搞时尚那帮子人,根本就不喜欢女的!
老教授喝了一口酒,眼睛瞪得溜圆:你说得对!
把一圈人都喝趴下了,葛苇终于脱了身。
顾晓池站在绘画楼前,本来靠着一棵树,后来觉得心神不宁,来回踱着步子。
就好像她刚才等在画室里,拿起笔,又放下,又拿起笔,又放下。
葛苇魅惑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耳边:你能给我画幅素描么?不穿衣服的那种。
结果等了三个小时,什么也没做。
终于,一个黑影,慢慢的飘了过来。
葛苇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件黑色连帽衫,长长的坠到屁股下面,裹在身上,戴着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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