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林三娘也罢了,苏四娘这般痴情,你当真是铁石心肠。”
谢道阳眸光注入眼前的曲水,身上石青宽袍沾湿了些,他没注意到:“听闻仲衡也曾倾慕过敬王妃一段时间?”
王沐之摸了摸鼻子,这才打住话题,讪讪道:“怕了你了。”
杨清微那厮,可阴着呢。
曲水流觞过,便是午后了。
暖暖的光散下来,有些上了年纪的被安排去客院稍事休憩,但精力足旺者,依然不散。成婚了自然有成婚的交际圈,未出阁的小娘子们也各自一堆,散在王府各处。
新出炉的敬王好容易歇下来喘口气,梨落院内,便摆上了两张长几,几上有时鲜鲫鱼,尖刀若干。
苏令蛮笑盈盈看着他,“王爷可愿为众宾演一演这切脍之艺?”
杨廷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只点头应了,正巧见到谢道阳沉默不语地站在远处,便指着他道:
“听闻谢郎当年切脍之艺一绝,不若与本王一道,填一填众宾口腹之欲?”
作者有话要说:“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晏殊。
短更短更短更~~但没鱼,虾也好~阿瑶的归宿啊。。
☆、第184章诉衷肠
陈郡谢氏传承百年,若说旁的许是不足,可这等风雅之事,是不下于人的。
切脍之艺,谢道阳亦是自小便练过的。
可到底是文弱书生,论起舞刀弄枪,哪里比得过武艺过人的敬王爷,便持刀的力道都多有不及——
何况杨廷还占了一张脸的便宜。
这般一个美郎君切脍,动作如行云流水,端的是赏心悦目,雪片似的鱼脍齐刷刷而落,直接在盘中堆叠出了一朵千蕊梨花。
煦暖的日光融融而落,清风徐徐吹起朱红长袍的一角,一切都美得刚刚好,暗地里平添无数情丝。
有小妇人捂住胸口,歆羡起敬王妃的好运道,可再观不远处那亭亭玉立站着的美娇娘,又自惭形秽,只觉本当如此——真真是天生一对璧人。
两盘鱼脍明晃晃地摆在几案上,苏令蛮起身吩咐下人拿去给宾客们分了,王沐之才摇了摇手中扇子,打趣道:
“清微,你这可谓是鬼斧神工,更胜从前,可是日日在家偷练?”
杨廷笑而不语。
王沐之这话听着有些夸张,但这等刀工确实世所罕见。
单看左边这盘鱼脍,薄透晶莹,片片一般大小,肉眼看不出一丝的差距,不比一张纸更厚,状若透明,连鱼脍上的肌理都清晰可见,蘸上葱蒜,鲜味被极大地保留下来,简直是入口即化。
至于右边一盘,卖相亦是极好,只到底还差了那么些火候。
“阿阳亏就吃亏在了这张脸上了。”王沐之惯来会做场面文章,哈哈一笑,便将这事正式揭过了。
谢道阳被打趣长相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端的是好气度。
鱼脍看着美吃着香,可有一桩不大好,众所周知,鱼自带腥气,再高明的庖厨处理鲜鱼时,都不免粘上这么点腥气。
作为谦谦君子,自不好带着一身腥气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以切脍更衣是常例了。杨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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