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医一阵心虚,他抬眼看夜萤,却见对方从容有余地看着自已,那幽深的眼眸,竟然好象看穿了一切。
“为,为什么?我觉得自已和宝瓶还是挺般配的。”
傅太医突然有了强烈的不自信。
“般配不般配,只是外在的条件,两个人在一起,是要看感情。当然,感情也只是先决条件,夫妻相处,是要几十年一辈子,除了感情,还要互相尊重,平等相处。我不答应你保媒,是想让你考虑清楚,到底自已能不能做到以上几条?”
夜萤虽然内心恨不得立即玉成,也暗骂傅大夫平素在医疗上坚决果断,但是在感情却是如此畏畏缩缩,提个亲还得连上她,但是面上却只能保持平静。
“原来如此,多谢夜姑娘教诲。我对宝瓶,是一番真心。但是此前,或许象夜姑娘所说,存在着一些自大的心理,觉得自已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各方面的条件,都强于宝瓶姑娘,因此当想到向宝瓶姑娘表明心迹时,才畏缩不前,不敢主动,更怕被她拒绝后,无地自容。
但是这一次外出远游,经历了一些事,让我明白,我只对宝瓶姑娘情有独钟,这辈子,只愿意和她携手而行。
我不会找夜姑娘保媒了,我要亲自向她提出来。”
傅大夫这番话,好歹让夜萤比较满意了,不过,她还是要继续敲打:
“宝瓶是我们家的,她叫我一声姐,我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因此,即便是宝瓶答应你的求婚,但是有几点条件你不能答应的话,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亲事的。”
这些话,夜萤说得老气横秋,但是傅太医却不敢反驳,呃,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可是靖王妃啊!
端翌那个认死理的,也只能接受一个身体的,这辈子也只能有夜萤这个女人了。
她不是靖王妃,谁是?
所以,夜萤分分钟摆出长辈的架式,傅太医都只能分分钟受着。
“夜姑娘,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傅大夫,我们夜家的传统,男子娶亲,不能有妾,女儿嫁夫,对方亦同,不能把妻子当摆设,不能有妾,一辈子,只能忠于妻子一人,你可答应?”
我去,这要换成京城贵胄,谁会答应啊?
男人三妻四妾,温柔乡里打滚,这不是绝大部份男人梦想的生活吗?
“夜姑娘,这不是问题,话说,我傅新在遇到宝瓶姑娘前,就没想过成亲的问题。
呃,不是,也不是没想过成亲的问题,就是没考虑过成亲啊这样的凡心事。
但是遇到宝瓶姑娘后,也不能说是一见钟情,就是日久生情吧,我觉得自已越来越离不开她,直到这次出远门,那么久见不到她,我才意识到,我不光是离不开她,根本就是不想离开她,也不想她离开我。
一想到如果我再不提亲,宝瓶姑娘就可能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便觉得无非承受,才向端爷请了假,日夜不停地驱马回来,路上都已经累死了一匹马。
夜姑娘,你要相信我的诚意,我若是敢停妻娶妾,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傅太医就要做势发誓,夜萤赶紧叫停:
“得,打住,这些话说给宝瓶听就好,我要的是你的态度。既然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我就相信你。
但是若是以后你敢负我们家的宝瓶,我是绝不会轻饶你的。”
傅太医一听,觉得头上套了个紧箍咒,他未来的娘子有一个靖王妃做靠山,还是一个无条件力挺的靠山,他压力好大。
“不会不会,怎么敢?”傅太医至少听出来,夜萤是没有反对的意思了,于是收起了忐忑的心,道:“我会鼓足勇气,向宝瓶提亲的。”
“你呀,原来是一直怕失败才不敢提亲呀?”
夜萤忽然嘻嘻笑了,没有了方才的一脸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