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这一觉睡得很沉,但是并不是全然安稳,毕竟,蓝胡子给她投下了巨大的阴影,所以当她在睡梦中梦到蓝胡子时,顿时一惊,就把自已惊醒了。
夜萤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后,才发现,自已竟然还在雪山顶上,但是蓝胡子已经死了,站在她身边,眼里能溢出柔情的水来,关切地看着她的,是吴大牛。
“萤妹,你做恶梦了?”
吴大牛看到她醒了,上前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毫不忌讳地在众人面前握着她被子里暖和的小手。
端翌此时觉得,原来做吴大牛虽然丑了点,但是最大的福利,是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秀恩爱。
他紧紧握着夜萤的手,边上的军士都把眼睛翻到天上去了。
而赵子获在边上也挺尴尬和心酸的,他干咳一声道:
“萤妹,蓝胡子杀的那些女子,他有说是何来历吗?他杀人的手法十分奇特,你知道为何吗?”
“嗯,所以我说蓝胡子是个大变态。”
夜萤好歹沉沉睡了一觉,她现在年轻,因此精力恢复得很快。
听赵子获如此一问,便徐徐道来。
众人听了夜萤的讲述,皆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当然,夜萤隐去了蓝胡子说雪莲身上没有体香这样的细节小事,作为一个有素养的人,虽然雪莲一直想以声名被污这桩事来置她于死地,她也不屑于用这种小事来打击对方。
“蓝胡子杀了这么多女子,就为了从她们身上提取香腺,配制香水?”
端翌听了,也是一阵翻胃。
“大人,这金狗是蓝胡子的军师,对蓝胡子脾性来历十分了解,他自已说要戴罪立功,一定会知无不言。”
这时,一名军士押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上来。
那中年男子一身文士打扮,奈何满身横肉让他无论也装不出斯文的调调。
一听是蓝胡子的军师,夜萤也来了兴趣,她欠身道:
“即是想戴罪立功,我便问你,蓝胡子为何喜欢从女子身上提取香腺,调制香水?明明调制香水可以有很多其它途径,比如用一些具有芬芳味道的鲜花,如茉莉、玫瑰等等。”
“回大人,蓝胡子他自幼失怙,三岁失了父亲,八岁死了母亲,我听他自已说过,他对母亲极为依赖,他的母亲是一位调香师,身上常年带着馥郁芬芳的香气,依靠调香,在他父亲过世后一个人勉力抚养他。
蓝胡子母亲后来在送香时,被一豪门公子打死,母亲的意外横死,令他大受打击,一直想寻找记忆中母亲的味道。
开始的时候,他也是用植物来调香,但是他说都不是他母亲的味道。
后来有一次无意中他去泡温泉,说在温泉浴室里的人体中,嗅到了母亲依稀的味道。
从那以后,他似乎就灵机一动,把调配和母亲身上一样味道的香原料变成了女体。
这几年间,他陆续抓了许多女人上山,说要取什么香腺,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秘室里关着捣估什么。
所以,还请大人饶命,我们只是普通地打家劫舍,也不曾伤了商旅往来客人的性命,还望大人们开恩,免去小人的死罪。”
军师金狗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嗑头不止。
赵子获见夜萤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便吩咐人把金狗拖了下去。
夜萤感概道:“没想到蒙特利尔教学的观点在蓝胡子身上一样适用。幼年失怙,令他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