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前朝在灭国前,其帝王颇有急智,竟然下令把放置《齐民要术》库房尽数焚毁,所有雕版印刷同样毁于一旦。而我朝建立之初,四处戎马倥偬,以战争为优行,以至于《齐民要术》这本大有用处的农书,竟然慢慢湮灭。
或者是前朝余孽也有意识地要毁掉这本奇书,反正待大夏朝稍安定下来后,再回过神来,要找这本书,已经找不到了。”
端翌,也就是吴大牛,一阵苦笑。
说起这段往事,他心中亦是一阵酸涩。
“嗯,太可惜了,如果有此书相助,大夏朝的农业来一个历史性的腾飞,也不是不可能的。”夜萤感叹扼腕,“这和焚书坑儒的秦始皇有什么区别?中华文明都毁于其手。”
夜萤听到此奇书,还能如此镇定,并且似有了解,愈发肯定了端翌的猜想,觉得夜萤之前展示的一身本事,应该就是来源于那本夜二郎带回来的古籍。
“嗯,所以这次咱们就前往北疆,目标明确,找回《齐民要术》,只要这本书找到,你的罪名洗脱完全不成问题。”
吴大牛坚定地道,一脸笃定的样子,让夜萤凭添了几分信心。
夜萤这下相信了他的说法,感觉自已的逃亡生活有了奔头,顿时心就定了许多。
随着小船摇摇晃晃,夜萤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萤妹,你困了就先到舱里睡觉,我再多划些路,免得被官兵追上了。就算今晚他们发现不了,明早送饭的时候肯定会发现了。”
吴大牛安排道。
“好,辛苦你了。”
夜萤不会划船,自知帮不上忙,索性也不去捣乱,也确实困了,就到船舱里躺下休息。
船虽然小,但是船舱里有一张地铺,收拾得挺干净的,甚至还有一个碎花小枕头,夜萤把头搁到枕头上,闻到一股太阳暴晒过后的清香,不知不觉,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或许是从监狱中终于逃出来的缘故,而且判决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不必再多费心思,夜萤在逃亡首夜摇荡的小船上,竟然象住进母亲母腹的孩子,睡得十分香甜。
待夜萤再睁开眼睛时,天光大亮。
她茫然四顾了一番,这才意识到自已是在逃亡的小船上,而船头,依然是声声不息的摇桨声。
天,难道吴大牛那个傻瓜,竟然摇了一夜的桨?
夜萤爬起来,钻出船舱,果然,吴大牛依然坐在船头用力划着桨,看到夜萤醒来,一张小脸粉扑扑的,一副睡饱厣足的娇花模样,他不由地咧嘴一笑道:
“睡得怎么样?”
“睡得挺好的。你划了一夜桨?赶紧休息一下吧?”
夜萤有点不好意思,人家辛苦划船,自已竟然呼呼大睡了一夜。
“没事,不算什么。以前划了一天一夜也是有过的。还是逆流,这一次水路是顺流,很轻松的。”
吴大牛挽起袖子,露出肌肉虬实的胳膊,他划桨的时候,胳膊上的小老鼠便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地滚动,看起来别有一番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