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高高在上,若是不知道这二者身份的,没准会以为夜珍珠是居于高位者,而黄知县才是居于下位者。
村民们被夜珍珠这气派弄得一楞一楞的。
原本在他们眼里,夜里正就是天了。但是今天,这个天被捅破了:知县来了。
知县老爷才是青天……
他们中的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知县一面。在他们眼里,知县其实比天还大。
谁知道,他们的三观立马被夜珍珠刷新了。
原来,夜珍珠比知县老爷,呃,似乎更大?
不过,大部份人还是认为,夜珍珠用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知县大人肯定会生气,即便现在手中没有惊堂木,只要喝一声:大胆,拿下,立即就会有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把夜珍珠拿下。
然而并没有。
听到夜珍珠这么说,黄知县甚至还语气宽容地道:
“既然你的下人是夜萤所伤,那么赔付自然要由夜萤支付。还是请师爷评估一下,看具体要多少银两,由夜萤同上一个赔付一起,一并支付结清。”
“知县大人,此判决稍显不公。”
夜萤据理力争。
“哦?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公?”
黄知县没想到夜萤现在还有胆子这么对他说话,她不知道她的小命都捏在他手里吗?
四千多两银子,他不信夜萤三天内就能筹到付清。
到时候付不清银子,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把夜萤折磨趴了,只要她畏惧了,小命就捏在他手里,不是任他搓圆搓扁的吗?
黄知县用水光潋滟的眼神扫了夜萤玲珑有致的身材一遍,心里暗暗打些花花主意,但面上仍装着一本正经地道。
因为柳村村民为数众多,都围聚来归燕堂,所以黄知县还得给夜萤一个陈情的机会,以封住滔滔众口。
“黄大人,夜珍珠所说的来讨说法的村民,实是暴徒,他们都不是柳村的人,当时一言不和,他们冲上来就动手,若不是家人会些武功,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我们退守宅院后,他们还攻击私宅。
这些人,一不是我们柳村的村民,二他们打人,冲击私宅,我们是自卫反击,不光一分不会赔,他们还得论罪量刑!”
夜萤有理有节,一时间黄知县一阵哑然。
“没错,夜萤说的对,那些人根本不是咱们柳村的村民,如果以后都象他们这样,随便冲到人家家里劫掠,还不能反抗,那岂不是柳村的村民人人自危?”
夜萤的大胆反击,终于让柳村的有识之士也站出来,支持夜萤的说法。
“没错,这些暴徒还要赔偿他们,情理上根本说不通。”
“我看打得好,活该!”
村民们跟着一阵噪动。
夜珍珠没想到自已父亲已经执掌柳村的里正一职,村民们居然还敢呱噪,唱反调。
见黄知县略有为难,一时不好接话,夜珍珠便向父亲使了个眼色。
夜大郎见状,会意,上前站稳了身形,一边想装稳重,一边却忍不住面露喜色地道:
“各位乡亲,大家听我说一句,有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由我来烧了。”
夜大郎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开腔,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