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说话时,不经意娇嗔地来了一句,傅太医吓得左右瞅了瞅,还好靖王爷不在身边,否则,他肯定会被靖王爷的眼神劈削死了。
砾中金的体质,被王爷雨露一经浇灌,已经愈发不可收拾了。如此人间尤物,也只有靖王爷能够庇护她周全。
傅太医心内感叹一声,继续道:
“咳,就是一些杂货店或者码头这样记账的小生意人,他们本身天天需要记账,但是毛笔对他们来说,成本也挺昂贵的,现在有了这种廉价的鹅毛笔,大家都乐坏了,鹅毛笔写起字来也方便简单,整个京城里,鹅毛笔已经迅速普及了。现在咱们那个作坊里的鹅毛笔已经卖脱销了,根本存不下货来。”
傅太医甚至想说,现在京郊附近都出现偷鹅毛的贼了,有人把一只鹅身上的毛都拔光了,但是却把血淋淋、光秃秃的鹅扔在京郊,招得鹅主大骂。
京郊的农妇们一度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邪教,这么折腾一只鹅,后来官府抓住一个贼,才知道,原来他们有一帮人,专门偷鹅毛去卖,现在鹅毛的收购价已经超过了鹅肉本身,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什么咱们的作坊?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弄作坊了?”
夜萤不解地问。
“京城里的鹅毛笔制作作坊,就是你和我们一人一半的股份啊。”傅太医龇牙一笑,“这不是你说的知识产权嘛?”
呃,夜萤无语了:
很好,骚年,你这么尊重知识产权,有前途。
没想到她每次无意中说的话,他们都奉为圭臬,以后她是不是说话要注意把门呢?
“哦,那什么时候分钱?”
夜萤一脸关心。
傅太医笑:“别急,会分你的,估计还不少,一年分一次成不?”
“成。”
夜萤对傅大夫的信任,已经和端翌的信任一样了,在一个讲诚信的氛围里真好,少了很多尔虞我诈。
但是夜萤还是想得太单纯了,若不是因为他们对她好,哪个年代牵涉到利益时的尔虞我诈都不会少。
就说这鹅毛笔的生意吧,要不是靖王爷名下的,早就有人跟风虎视眈眈了,毕竟制作的原材料随手可得,工艺只要多琢磨几次,也能琢磨出来。
只不过,有靖王爷的名头罩着,目前鹅毛笔的生意还是独一家。
当然,这样垄断的局面并不会持久,傅太医也在发愁,此时见夜萤兴致好,便顺便和她提了一句。
没想到,夜萤却另有新招,她道:
“做授权吧,对方想做鹅毛笔,必须和我们签协议,每年缴纳一笔授权费用,否则,就不允许他们做。”
傅太医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良久,一拍大腿道: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
“不过,还有一个难题,如果授权给对方,对方不肯履行合同,最后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夜萤皱着眉头道。既然是正经生意,能分到钱,她自然要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