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在田喜娘母女坐在角落一隅,自以为不为人关注的时候,瑞公子却突然转脸问道:
“请问这二位是?”
虽然没有道出姓名,但眼神明明白白指向夜萤和田喜娘母女。
一看到瑞公子那含情如水的桃花眼,夜萤就想到被他逼在墙上、直粗喘气想要侵犯她的画面,所以即便此时这个人显得斯文隽秀,夜萤仍然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即便他用彬彬有礼来掩饰他的行为举止,夜萤却能从他微启唇的笑容中,看到一抹犬齿的锋锐一闪而过,就象一只随时能扑上来吃掉人的老虎一般。
夜萤不晓得夜珍珠怎么敢与虎谋皮,但是自已身上却机灵灵地打了个战,倒是毫不知情的田喜娘粗心大意地回答道:
“瑞公子,我是珍珠的婶娘,叫田喜娘,这位是我的女儿,珍珠的堂姐,夜萤。”
“哦,原来都是至亲,如此,瑞某见过婶娘和姐姐。”
端瑞甚至站起来,向田喜娘和夜萤行了个礼,田喜娘也夜萤见状,在大庭广众之下,赶紧也起身回了个礼。
端瑞那令人不舒服的如勾眼神依旧在夜萤身上贪婪地打了个转,然后才收回垂目。
看到夜萤面红耳赤,端瑞似乎有种特别愉悦的感觉。
然而,一想到夜萤的男人,那个浑身上下臭哄哄的吴大牛,端瑞又是一阵嫌恶,眼里不禁流露出怜悯之意。
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如若没有找到夜珍珠这棵好苗子,端瑞没准还能捏着鼻子,把夜萤带走。
但是现在既然夜珍珠也是同样的砾中金体质,再把夜萤带走,就没有必要了。
这女人虽好,但被别人采过了,端瑞可不想给自已头上戴顶绿帽子。
夜萤原本担心端瑞还会对自已想入非非,一番眼神的短兵相接之后,却发觉,端瑞眼里除了亵玩之意,并无其它,甚至到了最后还有一股怜悯之情流溢出来。
这让夜萤觉得莫名其妙之余,也不由得为之轻松了一下。
看来,这男人遇上了夜珍珠,竟然对别的女人丧失了兴趣?
果然,爱情这种东西不可理喻,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见端瑞似乎不再对自已有别的想法,夜萤松了口气,她可不想上演在外人眼里,“姐妹夺夫”的戏码。
柴氏倒是有些不爽,自家的乘龙快婿何必对田喜娘母女如此客气?想那日,田喜娘把柴雄赶出来时,可是威风凛凛的,好象他们是叫化子上门乞讨似的。
柴氏不反思自已的所作所为和龌龊心思在别人心中招致的反感,只是一味责怪田喜娘,见端瑞对田喜娘母女客气,便冷哼一声道:
“说起来,今天我家是大喜之日,有些不祥之人还是早早离开,以免冲撞了喜气。”
这话就站在田喜娘母女身边说的,柴氏此言一出,田喜娘心里顿时象被刀割了一样难受。
柴氏这分明嫌弃她是个寡妇,对她颇多忌讳。
田喜娘顿时如坐针毡,想了下,还是站起来,勉强笑道:
“大嫂,我家还有些家事要料理,既是见过了一表人才的侄女婿,我和萤儿就先回去了,若是有空的话,过后还请到寒舍小坐。”
后面的话完全是客气,但是柴氏听了耳里,却依旧刺耳,哂笑道:
“我们哪还敢去你们那高门大户坐啊?不被扔出来就好了。”
田喜娘被柴氏噎得无话可说,她的确是放过这样的话,但那是什么样的情形?是被柴雄调戏的情形之下。
现在柴氏拿此话来做伐,她还能解释得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