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奶奶怎么会说你们‘做扣’与她?”
“什么是‘做扣’?”
夜萤一看赵子获脸上的表情,似乎此事极为严重,不由地也紧张了一下。
“哎,你忘了,十年前,村里有一户姓蔡的人家,因为‘做扣’,导致村里数名村民病倒,结果那些病倒的村民,在自家亲人枕头下、棉被里,发现了‘做扣’用的纸人。那些纸人,身体的不同部位都扎着针。
他们几家人互相一查对,发现这些村民都是那户蔡姓人家有拜访过后,才发病的。
大家又突击搜查了蔡姓人家的屋子,在他们屋内,发现了数十个已经剪好的纸人,只是还没有放到村民家。
这下,坐实了是蔡姓人家做的‘扣’。
不过,那次发现得晚了,有三名村民还是死了。
当时全村人都愤怒极了,把那姓蔡的一家人都吊到树上泼大粪,还准备第二天烧死他们。
也是他们命大,当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以的,那一家人解开绳子,连夜逃出村子,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们却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回来了。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流落到何方。
那天蔡姓一家人被吊在树上泼粪,咱们也去看了,难道你忘了?呃,不过忘了也正常,那时候你还小呐,还是我牵着你的手去的!”
赵子获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夜萤现如今白嫩的小手。
端翌看到赵子获的动作,眸子一暗,身周散发出的低气压,让赵子获有所察觉,赶紧把眼光收了回来。
不过,才收回眼光,赵子获忍不住想白端翌一眼。
得,他看她的萤妹,光端翌什么事啊?
难道他以为萤妹是他的?他还能管得了人家看萤妹?
被赵子获一说,夜萤的脑子里,这才浮现了隐隐的记忆,没错,是有一幕那样的画面。
村里人举着火把,愤怒的嘶叫着,简直象是突然兽化了一般,那些病死的村民家属,个个青筋暴起,简直要吃了蔡姓一家人。
姓蔡的在村里是独一户,因此没有倚仗,一家人被吊在树上,极为狼狈。其中最小的姑娘才五、六岁吧,一直恐惧地大哭。
不过,村里人最恨这些搞邪祟东西的人了,他们认定这家人不安好心,有所图谋,图财害命,恨不得当晚上就放火烧了这家人。
最后,还好有人提醒,既然蔡姓人家沾染了邪祟的东西,必须先去除了这些脏东西,才好下手。
否则,他们身上有那些脏东西护体,怕是烧都烧不死。
于是,村里人使出了亘古不变的乡村破邪大法:泼粪。
一桶桶脏臭的粪便被从茅坑里舀出来,然后被泼在了蔡姓人家身上。
这样的举动堪称乡村“盛宴”,因此哪怕心里害怕,不管大人小孩,大家都会相携去看。
否则,错过这样的盛宴,就失去了一世的谈资。
夜萤实则当时也是被赵子获强拉去的,胆小的她看到平素看上去善良老实的村民一直吼着“烧死他们、烧死他们”,还吓得直哭。
也亏得有人提议先驱邪祟,蔡姓一家人才没有在当晚被烧死,但是过了一夜,他们却神秘地解开捆绑的绳子,一家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奶奶凭什么说我们‘做扣’害他们?”
夜萤想起这些,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子获如此紧张了。
如若他们被认定“做扣”害人,那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村里人烧死的命运……#####话说,这事还真是作者君小时候的乡村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