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端翌竟然主动吃了?
傅太医无语了。
一个女人竟然能深刻如斯地改变靖王爷生活的方方面面,这是他从来不会想像得到的。
傅太医能够想象,如果他写信回去向某此弟兄说靖王爷吃鸡肉,而且是主动吃鸡肉时,肯定会遭来一阵暴打!估计还不止打一顿。他们会骂他,现在也学会骗人了!靖王爷怎么可能吃鸡肉呢?
“大过年的,萤儿,把你那烧刀子酒拿出来,让大家喝上几杯。”
就在这时,田喜娘发话了。
“好咧,我这就去拿。”
夜萤前几天抽空又蒸了一回白酒,如今琥珀光只剩下廖廖几瓶,但是年夜饭上的烧刀子却是可以管够。
“哎哟,田大娘,你人太好了,知道我们馋这口烧刀子好久了,没想到今晚上能喝到!”
傅太医激动得直搓手,那鹅毛扇从吃饭时就不见他拿了,也不知道他塞到哪去了。
“碰”,随着烧刀子被夜萤拿出来放在桌上,夜家的年夜饭,也进入最“奢华”的阶段。
澄净如水的酒液倒入夜萤精心选配的白瓷碗里,散发出迷人的酒香,就连端翌这种自制力极高的人,也不禁咽了下口水,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这样的春雨连绵之夜,能在村里喝到如此美酒,也算是过年的一件快意之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咱们大家都倒上酒,举杯共庆新年!”
傅太医闻到酒香,顿时浑身精神一振。
夜萤闻言,微微一笑,给每个人面前都倒上了一杯烧刀子酒,笑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南方虽然没有雪,却有连绵小雨,咱们应景喝酒,不醉不归。”
这个年,是夜萤来到古代的第一个年,对她意义重大,也是一条重要的心理分隔线,从这一天起,她觉得,自已真正舍弃了对从前生活的眷恋,真正融入这里的生活。
夜斯文不敢说话了。
太口怕了,原来喝酒还要背诗啊?看着这些人拿起酒碗,一人一首诗,他不由吓得头上冒出了冷汗。
还好,夜萤念完诗,田喜娘便举起了酒碗,笑道:
“我们夜家,过去的一年有劳两位贵人了,若不是你们,我们现在的日子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大家都能顺顺当当地,赚大钱,发大财,你们二位,能娶到称心如意的娘子!干了这杯酒!”
田喜娘难得豪爽一次,大家都很给面子地站起身举起白瓷碗,然后相互间碰了一下碗。
角落里的夜斯文,默默不被注意地也跟着举了下碗。
嗯,这个位置真好,不用怕喝酒也要吟诗,夜斯文安慰自已。
大家一口气碗了半碗白酒,再次体验到了烧刀子滚烫的热情,半碗酒下肚,大家立马双颊飞红,就连酒量不错的端翌也不例外。
“这烧刀子真是太刺激了,北疆的蛮子时常夸耀他们的马奶子酒烈,说我朝盛产软绵绵的男人,就连酒也和糖水一样,若是让他们喝到烧刀子酒,怕是立即噤声了。”
傅太医心满意足地喝完,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