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中午随便吃了点面汤,今晚总得吃点好的吧?”
夜斯文看着总算收拾得差不多的大肥猪,嘴里的馋虫就冒上来了。
“行,你们爱吃啥?娘给你们做。还有端翌,也一起留下来吃晚饭,今天多亏了你,一个人从早忙到晚的,连水都没怎么喝。”
田喜娘觉得最受累的还是端翌了,便十分热情。
端翌心里喜滋滋的,嘴上只道:
“没事,不辛苦,往常我们练武,一天总要举石柱子百来下,这算什么?”
“娘,还是让妹妹做吧,她做得好吃。你做的啊,也就我们几个吃,请端大哥这位大师傅吃饭,人家肯定食不下咽啊!”
夜斯文哪壶不开提哪壶。
田喜娘跳起来就要打他,夜斯文赶紧抱头鼠窜走。
不过,和往日夜斯文说她做的是“猪食”来比,田喜娘至少现在舍得多放点油了,因此她总觉得自已做的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夜斯文又来打击她。
在外人面前不给田喜娘面子,她自然要暴起……
端翌觉得,这一家人相处的方式,和皇室截然不同,充满了生活气息。
自已一家人在一起,永远都是端着、崩着、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即便田喜娘跳起来追打夜斯文显得十分粗鲁,但是端翌却看得津津有味。
“端大哥,你傻站着干嘛,来,你力气大,帮我揉面。”
夜萤毫不客气地又指派上了。
端翌就喜欢夜萤这般不把他当外人,他摸了下鼻子,欣然点头答应了。
“揉面干吗?做面条吗?”
端翌问道。
“发面,做肉包,菜包,笋包,嘿嘿,你能想出来的所有包子。”
夜萤早上吃了一大碗田喜娘做的点心,原材料好,即便田喜娘手艺差了点,那肉质之鲜美,差点没把她的舌头吞进去了。
所以把大事情都忙完了,夜萤便想着做好吃的肉包子。
“这么多包子?光料都得备好一会吧?”
端翌讶异。
“是啊,所以你揉面,我备料。哎,可惜,咱们村里没有卖海鲜的,不然还可以做鲜虾馅的包子。”
夜萤对包子还真有偏执性的嗜好,主要是她穿过来时,第一顿吃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肉包了,所以印象太深,以至于一有机会,就想重温那种感觉。
端翌费劲地开始揉面,夜萤想做那么多包子,他揉的可不是一小团面,而是如脸盆口大的那么一坨。
“哟,端大哥,你还真的会揉面啊?”
夜萤从屋外洗笋干进来,看到端翌揉得象模象样的,不由感叹了一声。
“啊?你以为我不会揉面吗?告诉你,以前小时候过年,家里做饺子的面,都是我揉的。”
端翌想起以前在北疆过的新年。
童年的新年凄风苦雨,还好有娘亲一力支撑着整个过年气氛。
如果不是有娘亲的记忆,端翌都不愿意回想那些在北疆的日子。
每逢佳节必思亲,端祉过年时,也会让淑妃做水饺,遥祭中原,期待有一天能回到大夏。
对端翌来说,若是没有娘亲,那段记忆简直屈辱。
此时,端翌听着夜萤的话,无意中说来,却没有往昔想起在北疆包水饺时的沉重,反而多了几分沉沉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