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文瘪了瘪嘴,但是自已理亏在前,回忆这一夜起伏,他的脑子和浆糊一样,想着从自已手中输掉的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一阵心痛:
“妹妹,你能不能再想法赚五两银子?要不然,他们几个过三天还会来讨钱,到时候,如果还没有银子给他们,恐怕真得卖房揭瓦了。”
夜斯文被夜萤一阵喝斥,却不敢大声,原来他还抱着让夜萤帮他还债的心思。
夜萤简直是气极而乐:
“姓夜的,姑奶奶我是卖身到你家做丫环的吗?你把我卖了一次还不够,还要我生生世世都替你还赌账吗?你是脑子抽了吧?我已经是吴大牛的人了,只要姑奶奶我愿意,随时走人,和你夜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夜萤如此凌厉,真是让夜斯文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位就是从前被自已卖了数钱,只懂得去上吊的妹妹。
夜斯文想起夜萤曾经告诉他的话,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是了,妹妹是见过鬼差的人,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呢?肯定不会象以前那么好骗了。
可是如果说不动妹妹的话,那些放高利贷的方才放话了,若是三天后拿不出五两银子,就要打断他一条腿。
没了一个小指已经很悲催了,如果再断了一条腿,吴小霞肯定不会嫁给他了。
夜斯文咬咬牙,厚着脸皮对夜萤道:
“妹妹,你不能不管我啊,我的手指都被剁了,有了这一次,我下一次肯定不会去赌了,你相信我吧?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帮帮我!”
夜萤本来就对这个便宜哥哥没有好感,若不是看在开始几天他还算听话的份上,连理也不会理他。
现在见他故态复萌,自然更是对他厌恶至极,她冷哼道:
“姓夜的,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找个郎中,把你的伤口处理下,再这样流血下去,你不怕血流干了死掉?
那五两银子是我全部的身家,你也别再肖想从我身上榨出银子来,那是绝不可能的。
你赌不赌,和我都没有关系了,我是吴家的人了,这房子,你想卖就卖呗!和我一毛关系都没有!”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夜斯文流了一头汗,那是疼和急的,他眼珠子一转,一迭连声地道,“要不,你找妹夫借?我回头还给他,我在吴家的瓦窑做工,每个月有一分银子,我早晚会把钱还完的。”
夜萤也是呵呵了,夜斯文在经历了出卖妹妹的悲剧过后,仍然没有反省,被夜秋明一撺啜就故态复萌,这种人,在夜萤的经历中,可是看多了。
赌徒和吸毒人员一样,上了瘾,除非有强大的意志,一般不可能戒断。
“不要求我了,我还忙着呢!”
夜萤说完,一拉裙角,从夜斯文面前走过,视他为敝履。
夜斯文万万没有想到,夜萤心如铁石,如此坚定,他都哀怜成一条垂尾狗了,夜萤竟然一点也没有同情他。
夜萤晓得,如果轻易地替夜斯文还上赌债,他肯定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很容易故态复萌,所以打定主意,让夜斯文吃吃亏,以观后效。
提着竹篮走出夜家,夜萤打定主意去山上采猪草,还没走到村口,就看到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迎面走过来。
只见她虽然不是绝美惊艳,倒也小家碧玉,浑然天成。